忽觉窗前光芒一闪,林梦华只感眼睛一花,便发现花生消逝无踪:“咦!人呢?” “小心!上面……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林梦华才把头抬起,便见一只大脚出现眼前,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。 “鱼龙反跃”,“流光遁影”。 林翠英眼看花生以变形的身法遁走,不禁惊呼叫道:“别走,你是……”连忙紧追而去。 当林梦华昏头转向被扶起时,仍心有未甘叫道:“人呢?这可恶的东西,竟敢踢我的头……” 程淑美苦笑道:“人早就走了,希望干娘能追上,以便我们出这口气。” 忽见林梦华四处张望,不禁问道:“你在找什么?” “他的狗腿子呢?” “刚才你昏倒的时候,他们趁机溜走了,我要照顾人,所以只好放过他们。” “可恶!这该死的东西,下次让我碰上绝不饶他。” 刹那间人影一闪,林翠英已飞身而入。 林翠英摇头叹息道:“他的流光遁影身法,已近白昼幻形境界,为娘无法辨识分身真伪,哪能追得上呀?” “咦!流光遁影不是爹的独门绝技?这姓黄的坏蛋怎么会呢?” “这正是为娘感疑惑的地方。” “会不会是爹的传人?” “不可能,这套轻功绝技是你爹的保命法宝,是传子不传女的独门绝技,好几次意外都靠它逃脱,所以,不可能外传。” “可是大哥也不会这套轻功?女儿从未见大哥使用。” “你大哥姓林不姓花,虽然同是亲骨肉,可是,就传宗接代的观点而言,你爹并不认定你大哥是正宗传人。” “那娘的意思是说,能学这套技艺的只有……” “不错!我们家只有你四弟花生够资格,而且,娘在怀疑这人是你四弟乔装。” “什么?又是他。” “为娘只是怀疑而已。” “可恶,如果又是这颗该死的土豆,我绝不饶他,上次偷袭打了我一耳光,这次又踢我的头,简直目无尊长。” 林翠英了解她的心情,仅摇头苦笑不语。 程淑美静静听完,总算理出一点头绪,问道:“干娘,你们是说这个不是黄英雄?” 林翠英微笑道:“这件事的前因后果,你问梦华好了。我相信只要盯紧侍郎府,一定可以知道答案,走吧!还要派人部署监视,免得又被他溜走,这一路上淑美你把双方的过节告诉干娘,将来才好替你做主。” 程淑美大喜,立刻把自己与黄英雄二个的过节,一五一十的道出…… ********夜深人静,东厢房内,依旧灯火通明。 “土豆,你真的看清楚了?真是你娘没错?” 花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道:“你当我是痴呆症发作?昨天才见的面,今天就忘记啦!” “那……她有没有认出你来?” “这……应该没有,百变魔君的神形百变是易容术的一绝,不可能穿帮才对,只是……” 花美人急问道:“只是怎样?” 花生考虑一下,才道:“没什么,我是担心大板牙他们,不知露出口风没有?” “少爷放心,小的早就先一步逃出,所以不用担心这件事。”大板牙陪笑道。 “大板牙,这里又没外人,你不必再称我少爷了。” “少侠说得对,只是小的这一天下来,总觉得少侠为人亲切,很好相处,跟我家少爷没两样,何况少侠目前的外貌及身分,不就是少爷吗?” “随便你吧!倒是你家少爷去哪里?要多久才回来?我可不想一直扮下去。” 花美人忙插嘴道:“不错,万一情况不对,我们可是非走不可的。” 大板牙忽又神秘笑道:“这点小的明白,其实我家少爷也不办什么大事,只因最近迷上一个小姑娘,正在软磨工夫,所以才没空返府。” 花生听了不悦道:“原来如此,居然骗我是调查案子,真是帮错了人。” 大板牙大禁有些发慌道:“少侠别生气,只因大少奶奶进门三年了,依然没生一子半女,老爷有些着急,才叫少爷准备纳妾,完全无关风花雪月的勾当。” “哦,你早说清楚嘛!害我差点误会。” 大板牙擦去满头大汗,忙道:“少侠能体谅,小的就安心了,那么少侠早点休息,小的先告退了。” “好吧!你也辛苦一天,早点休息吧!” 等大板牙离开,花美人连忙关妥门窗,再从床下取出一些酒菜来。 花生见到美酒,眼睛顿时发亮,兴奋笑道:“我就知道一定有好事,否则你一整天待在府里,岂不是空入宝山?” 花美人得意笑道:“你看这坛酒可是三十年的女儿红,我找了好久才发现,今天咱们把它喝光,再倒入白干放回去,神不知鬼不觉。” “何必这么麻烦,明天拍拍屁股走人,不就没事了。” “不行,咱们空空门有一条规矩,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,谁坏了规矩谁就倒楣。” “哦,我想起来了,是有这条没错。” “你这小子就是不长进,难怪今天就连梦华那丫头都对付不了,一旦回去认了亲,我看也跟你大哥一样,被压得抬不起头来。” 花生却不服气道:“笑话,这规矩只对你这专职神偷有效,而我只是兼差,才不理会这规矩。至于武功方面,我承认自己不行,但是只要花半年时间,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。” “但愿如此,我就等着看你的成果。” 接着,一段时间沉默无声,房间阵阵酒香,过了许久,灯熄了,一条人影蹒跚走出屋外。 初更时分,一个娇小人影无声息的进入房间。 看着花生酒醉不醒的模样,人影只恨得牙痒痒道:“相公一定又去狐狸精那里买醉,都怪大板牙这鬼头,只会带坏相公,真是该死的奴才。” 轻轻摇晃几下,见花生烂醉如泥,便放心的帮他宽衣解带。接着也脱去自己的衫裙。 只见一具白玉粉琢的美妙胴体,在月夜的微光下,显得晶莹剔透。 她,长得清丽可人,双十年华,正是最美的青春岁月,对这点,她自然也清楚,甚至有点自恋爱抚着,由高耸的乳房,平坦的小腹,滚圆的臀部,到大腿内侧芳草茵茵的私处。 终于熊熊欲火淹没了紧张的情绪,只见她爬上花生的身体,立刻热情吻着花生暗吐丁香,极尽挑逗淫荡。 正所谓酒能乱性,酒,更是色之媒。 尽管宿醉未醒,练武之人特有的警觉性,依然促使花生惊醒过来,一见美人自动投怀送抱,花生更是来者不拒。 只见他一翻身便将她重压在床上,激情又温柔地将她占有。 雨过天睛,风平浪静之后,花生正想休息之际,突然听到金铁交鸣声大作,一惊之下连忙离榻着装。 花生急道:“强敌来袭,你快回房躲好。” 美妇心甜如蜜的笑道:“相公还是爱我的。” 花生赶赴激斗现场时,便觉全身舒畅,龙虎交济,不禁有些得意忘形,以为是黄家特意安排婢女侍寝,心里头非常感激,有意藉机拿住来敌,以报知遇之情谊。 “大胆小贼,竟敢闯入侍郎府邸,该当何罪?” 花生才打完官腔,对方立刻脱出重围,双双反而杀招尽出,攻势凌厉。 “嘿!咱们无冤无仇的,干嘛这样认真……哎哟,危险。” 黑衣人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,仍闷不吭声的攻击。 “救命呀!死老头再不救人,我可要开骂了。” “来了!” 黑衣人闻声立刻转身戒备,却发现不但没人现身,花生反而趁机脱身遁走。 发现上当后,较矮小黑衣人气得踩脚骂道:“这可恶的小滑头,又上他的当了。” “快追!”另一黑衣人立刻追去。 两人追出不久,便见铁齿道人一行人正等在路旁。 矮小黑衣人边喘边道:“爷爷,人捉住没有?”说完便除去蒙面,竟是林梦华,另一人自然是林翠英。 铁齿道人笑道:“这小滑头起初还不肯就范,几次差点被他逃走,总算靠天蚕丝网将他逮住。”说着伸手一指。 林梦华顺着方向一看,果见花生安静的倒在路旁,全身被一层丝网束缚得动弹不得。不禁喜悦笑道:“太好了,这下子看他怎么做怪。” 林翠英却着急的四顾,问道:“那……他呢?” 铁齿道人却叹息不语。 林翠英脸色乍变,颤声道:“难道……逃了。” “你别听你爹胡说。” 老太君瞪了铁齿道人一眼。立刻转头喝道:“还不给我滚出来,难道想躲一辈子吗?” 只见花美人由巷口缓缓走出来,但他垂头丧气,无精打采模样,神情再也不像以往的意气风发。 林翠英见了他,原本焦急的神情又是一变,马上脸带寒霜,冷哼一声转身就走。 老太君两老会心一笑,便对着美人骂道:“现在你总该知道谁最关心你吧。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,回去就该好好安抚她才对,快抱起生儿跟我们走吧!” 花美人无可奈何的叹口气,弯身抓起花生背在肩上,如赴刑场般拖着沉重的步伐,跟随众人而去。 临走又忍不住叹声:“唉……完蛋了。” ********当花生再度睁开眼时,天色已渐放光明,乍放的曙光,透过窗帘展露微光,一闪一闪的,分外刺眼。 有酒可喝,天塌下来也不管,这是花美人父子多年来的默契,何况花生也是酒国英雄,酒量更是浩瀚,连花美人也不清楚花生的实力。原因无他,乃是父子俩素有酒癖,非好酒不饮,久而久之便惯坏了胃口,慢慢的市集贩售的美酒已无法满足两人的口腹之欲,此后便专偷富户的酒窟,因此,更无法尽兴。 好不容易把整坛酒喝光,花生斜瞄着花美人不语,似有所期待。 果见花美人叹了一口气道:“我们是被捉回来的,相信你也清楚。” “我明白。” “等一下我会带你去拜见长辈,你得表现乖顺一点,毕竟这是个大家族,规矩一大堆,不像咱爷儿俩以前那么随随便便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……你别管,反正你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对了。”花美人不耐烦的叫道。 “好吧!还有要交代的吗?” “这……我一时也理不出头绪,反正……你自己小心应对,别随便闹笑话。”说完,看时辰差不多了,便起身道:“走吧!” 大厅上依然张灯结彩,喜气洋溢,只是景物依旧,人事全非。 只见男女老少齐聚一堂,坐无虚席,却人人面无表情,气氛凝重,仅少数的男性面露关切之情望着两人。 花生个性吃软不吃硬,一看情况如此,也沉脸默不作声,静立一旁。 时间彷佛静止般,气氛更显得沉闷。 “坐!”老太君终于不耐道:“不要像客人样,还要别人服侍你,自己找位置坐吧!” 花美人环顾四周,茫然道:“这……没有座位呀!” 老太君瞪眼骂道:“你现在是待罪之身,你倒说说看,罪犯的位置在哪里?” 花美人脸色一变,身形一矮,立刻跪了下去,黯然低头。 花生见状,更是生气,心里不住盘算着。 果然,老太君也没放过他:“你怎么不跪下?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反省?” “咦!我又没做坏事,干嘛反省?”花生满腹问号反驳。 “这……”老太君不禁哑口无言。 林翠英忙道:“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,姥姥好意训示,你怎么可以顶嘴。” “我没顶嘴呀,我是真的不懂嘛!” “你怎么还……唉……” 铁齿道人忙打哈哈道:“生儿一派天真,我们不必强求。” 花生闻言暗喜,早经花美人许为同国的沦落人,自然打蛇随棍上,乐于装傻。 “哼,小滑头居然变乖宝宝,傻瓜才相信。” 花生耳尖眼利,立刻发现中伤之人,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心头,不禁怒极笑道:“这位老大姐说话真难听,不知道你指的傻瓜是谁呀?” 林梦华见他接近,不禁戒惧道:“你别想挑拨离间,我的意思是说,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胡说八道。” 花生故作惊讶道:“我没说什么呀?刚才的话是外公讲的,难道是他胡说八道?” 林梦华大急,飞快瞄眼,果见铁齿道人吹胡子瞪眼睛,又气又惊道:“你……我没这个意思。” 花生立刻板起脸来道:“你自己都老大不小了,还毛毛躁躁的乱讲话,实在不应该。” 林梦华气得全身发抖,却又无可奈何。 “好了啦!你三姐只是心直口快,没有恶意,你就别再逗弄她。”林翠英说着,便想拉开花生。 花生冷哼侧身闪过,林翠英脸色一变,顿时呆怔住了。 花美人见老太君已经动怒,忙道:“喂!土豆,你闹够了没有?还不快向你你娘认错。” 花生再忍不住叫道:“她不配,她早就不要我了,那天还把我当乞儿、骗子,反正我也不稀罕。” 林翠英听他这么说,不由得泪珠滚滚落下,泣不成声。 老太君忽然叹道:“生儿,你误会你娘了。”接着将当天的后续经过说出。 花生听完只感万般悔恨。知道错在自己,立刻向林翠英跪地认错,母子俩顿时哭成一团。 经此变故,老太君才不追究花美人的过失,一场鸿门宴总算和平收场。 家庭会议结束后,林翠英拉着花生问东问西,吱吱喳喳说个不停,花美人也被铁齿道人拉至一旁。 “美人呀!我刚才看过生儿面相,结果令我相当兴奋,你猜为什么?” “爹,您就是不干脆,什么事您就明说好了,别再吊人胃口。” “好吧!我发现生儿命带桃花,而且是妻妾成群,子女满堂之相。” “那又怎么样?” 铁齿道人急道:“你这个傻瓜,咱们林家就是人丁单薄,阴盛阳衰,所以才寡不敌众,被压得抬不起头,难道你不想摆脱‘怕老婆俱乐部’吗?” 花美人恍然道:“爹是说生儿有这个能力?” “他是有这个命,不过后势如何发展?必须由贵人来决定。” “爹这句话我有点不明白。” “我的意思是说,生儿本身的能量愈强,则依附他的女子愈多,也愈顺服。我说的能量是专业术语,也可以说是实力。” “我懂了,爹是想合咱们两人的力量,全力栽培生儿,以便扬眉吐气,一展男性雄风是吗?” 铁齿道人大喜激赏道:“不错!你总算明白了,我正是这个意思。” “爹有心栽培他的美意,我很感激。不过,这几年来,我一面帮他扎基磨练,一面也查出元凶,正想展开行动。” “不要紧,两件事不相冲突,却可以相辅相承。” 接着花美人交代了别后的始末。 铁齿道人惊喜道:“你是说骊珠真的被生儿吃下了?” “臭小子是这么说的,只是我很怀疑,没有天山雪莲做药引,他怎会没事?” “这就对了,他在百花山庄差点脱阳而亡,便已元阳大损,幸经骊珠补实,才能因祸得福。虽没有天山雪莲相辅,却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 “太好了,真是天助我也!不出半年,生儿不但能帮你缉凶,更能降伏群雌,为咱们重振雄风。” 午膳后,两人又躲在一旁交头接耳,近一步研究合作细节,显得神秘异常。 这情形都被林梦华看见,不禁皱起眉头。 “爹就是这样,做事偷偷摸摸的,一看便不干正事,难怪四弟那么坏。” 林翠英转首一看是林梦华在抱怨,不禁苦笑道:“这是你爹的职业病,已经无药可救了。” “娘!女儿就是想不通,凭您才貌出众,多少王孙公子求之不得,娘却不顾奶奶的反对,非爹不嫁,这是为什么?” 林翠英失笑道:“这话是奶奶告诉你的?” “是呀!奶奶说当时被娘气坏了。” 林翠英叹道:“其实这门亲事,还是奶奶替娘定下的。” 林梦华大吃一惊:“怎么可能?” “很意外吧?你爹虽然其貌不扬,但是,相与你爹结成连理的女子,更是多如过江之鲫,娘虽自认才貌双绝,但与其他人相比,也没有必胜把握。” “那……爹究竟是……” “想当年江南花家号称全国四大富豪之一,财富雄厚直逼皇家,几乎不相上下,多少达官显贵争相结交,盛极一时,如果不是娘略施小计,诱使你爹上钩,想要脱颖而出,钓得金龟婿谈何容易?” 林梦华听出兴致,忙追问所以:“什么样的计策?” 林翠英面有得意道:“奶奶早年兴办私垫培育英才,因为财力不足,有意借助花家,却不得其门而入,娘探知你爹酷爱美酒,便重金学得御厨李抄手的‘鸳鸯露’酿造技术,终使你爹一饮上瘾,自动上门求亲。资金不足的问题,也获得圆满的解决。” “既然如此,奶奶没理由反对呀!” “刚开始时,奶奶还极力催促我们尽快完婚,只是后来发现了件秘密,才改变心意。” “什么秘密?” “奶奶素有巾帼英雄之誉,作风更是不让须眉,所以对于作奸犯科的人,绝不轻饶,等娘文定之后,奶奶才发现你爹的身分竟是空空门的少门主,才会悔婚反对。” 林梦华恍然轻叹道:“原来如此,空空门确实难登大雅之堂。” “不错!花家的财源,虽然大部分是经商所得,奶奶仍坚持不用花家银两。” “女儿早听闻江南花家被黑道灭门案,轰动全国,没想到被害人竟是父亲。” “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,众说纷云,至今尚未查明,连你爹也查不出所以来,相信背后一定隐藏着极大的阴谋。” 林梦华若有所悟道:“对了,爹离家一十八年会不会是为了调查凶案?” 林翠英闷哼道:“这是部分原因,最主要的是你爹不甘雌伏,大男人主义作祟,怕生儿受我们影响,日后难以出人头地。” 林梦华忍不住娇嗔:“爹坏死,竟敢瞧不起咱们女人,等于是向女人宣战嘛!” 林翠英哭笑不得道:“你别那么夸张,事情没这么严重。” “哼!”林梦华转身就走:“娘别管,女儿这就去招兵买马,准备抗战之需。” 林翠英一把没拉住她,苦笑摇头叹息,也快步而去。 厅堂角落处,只见花生露出半边头,望着她们渐行渐远,若有所思的想:“想不到老头还有这段心酸往事,居然没告诉我,简直瞧不起人嘛!你愈不让我插手,我偏要管到底,看谁先查出真相。” 只是现实问题不容忽视,尤其被林梦华逼得无法招架一事,更是耿耿于怀,决定暗下苦功,发愤图强。 接连三天,花生不但将天波府的人、事、物探查清楚,对京城的概况有初步了解。 再获悉铁齿道人的“抱负”后,可谓正中下怀,毫无异议全力配合。 接着三人显得忙碌异常,经常早出晚归,各忙各的,有人想问也问不出所以然。 这种情况让总管蔡万富最困扰,也最不高兴。尤其老太君问起时,更叫他有苦难言:“禀老太君,属下多次询问,老太爷都顾左右而言他,一点口风也不透露,属下实在一无所知。不过……” 老太君大感不耐道:“不过什么?你快说清楚。” “有人看见小少爷出入东城门,只是无法得知所为何事?” “那么老太爷他们呢?” “老太爷这三天委托回春堂大量采购药材,大部分是强筋固本的良药,花费将近二千两左右。” 老太君不悦道:“这笔支出不小,你为什么没事先禀报呢?” 蔡万富忙道:“禀太君,老太爷并没有向库房支领银两。” “咦!”老太君大感意外道:“他哪来这么多钱?” 蔡万富笑而不答。 “好吧!那美人呢?” “姑爷像神龙一样,见首不见尾,行踪如谜,无人得知。” 老太君懊恼道:“这爷孙三人究竟在做什么?” “娘!女儿认为事缓则圆,时间可以说明一切。” 老太君摇头叹息道:“你爹也不是省油的灯,我怕他不甘寂寞,跟着美人一起兴风作浪,如果不事先预防,我怕会惹出祸端。” “这点顾虑不无可能,女儿自愿负责查明真相。” 老太君点头道:“这事就托你全权调查,务必小心谨慎,以免露出马脚。” 人算不如天算,机会永远是给积极进取的人,后知后觉的人,注定是失败一途。 林翠英还没着手调查,铁齿道人已将西院列为禁区,不准任何人进入,但却不见任何人警戒,令人费解。 奇怪的是老太君也不追究,甚至告诫所有人不准接近,否则家法严惩。 一切的变故显得反常诡异,敏感的人,立刻感受到气氛的压力,一副山雨欲来的气势。 日子一天天过去,除了三餐可见到铁齿道人外,终日不见人迹。慢慢的,府里的人也就适应了,习以为常。 第三夜子时刚过,西院忽然闯入一条人影,落地无声,点尘不惊,轻功相当高明。两三起落,慢慢靠近窗帘,还来不及行动,忽然窜出五只獒犬迅速扑来,黑衣人心知事情败露,立刻转身迅捷撤退。 一连串的骚动,虽然短暂,却惊动天波府的护卫,只是早被告诫不得接近西院,而且职责所在,也不能擅离,心知一定有古怪,只有小心警戒,以免大意失职。 奇怪的是西院里居然毫无动静,就像一座鬼城冥域般,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,令人心生寒意,忐忑不安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图档:异月录入:tigerhzw◆第三章匿身镖局缉元凶西门一带有许多镖局,但稳坐第一把交椅的,只有金龙镖局的规模最大、派头十足,不但门庭辉煌,气势简直像衙门一样。 镖局里的镖师也维持五十人上下,长久如此,只是人员汰换频率极高,相对的月奉也是最高的,想也知道,所承接的镖也是动辄以百万计。 因此,镖师的素质极高,平均三十上下,体能正值颠峰,在京都自然成为镖界龙头。 谁也想不到总镖头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,没人知道他的来历,只知他叫赵夫子。 赵夫子平常中晚膳不久,便已回房休息,今夜却面色凝重,尤其听完两名手下的报告之后,皱得眉头都快打结了。 “你确定没有人跟踪?” “是的,属下负责断后,一直等了半个时辰之后,确定没人跟踪方才返回。” 赵夫子点头赞许一番,便转身对壮硕黑衣人道:“你说形迹败露后,天波府的人也没有现身追查?” 壮硕黑衣人点头道:“是的,以属下侦探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,除非他们准备暗中跟踪,以放长线来钓大鱼,否则就是另有企图。” 这是经验之谈,分析透彻而且中肯。 赵夫子显然也认同这种看法,沉思一会儿之后,便支退二人,转身进入内间。 只见一具赤裸胴体,玉体横陈的沉睡在床上。 赵夫子见了,不禁眼冒欲火,探掌拍开她的“黑甜穴”,便坐在床沿静待她醒来。 “喔!” 丰腴女郎美目连眨,睁眼一见床前的赵夫子,不禁粉脸乍变,立刻挣扎欲起,却马上发现麻穴受制,气得她咬牙骂道:“赵子龙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绑架本姑娘,难道你不怕周王的惩戒吗?” 赵子龙哈哈一笑道:“黄美惠呀黄美惠,你聪明一世,却糊涂一时,难道你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被擒的吗?” 黄美惠听了脸色大变,顿时说不出说来。 赵子龙见了更是得意,便伸手在她身上游移,一面口中淫笑道:“你想起来了没?如果你想不起来的说,本夫子还可以再告诉你一次,你是在城门口的万芳客栈,与‘玉面书生’在玄字房内幽会时,被迷昏以致……” “住口!” 黄美惠听了,脸色变得死灰,象是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发现了,一时慌了手脚,不知所措。 赵子龙又是一阵奸笑道:“如果本夫子将你与‘玉面书生’通奸的事实告诉欧阳春的话,就算你黄美惠是欧阳统领的宠妾,到时候恐怕欧阳统领也不能忍受你让他戴绿帽,必然饶恕不了你……” 黄美惠脸色又是一阵大变,却不是因他一番恫吓的话而害怕,而是因为赵子龙的魔手正伸向她的方寸重地,不禁急喝道:“住手!你究竟想怎么样?” “嘿嘿……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本夫子暗恋你已久,只要你乖乖顺从我……” 黄美惠料不到他竟敢包藏“色”心,忍不住怒骂道:“你休想!你……” 赵子龙脸色一变,希望落空的愤怒情绪,立刻使他变成了一匹野兽,猛然扑向她的胭体,对她一阵乱吻乱嗅,一双魔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游移。 “你少假正经冒充贞洁女了,前有周王,后有玉面书生,你既能给他们,为何不能给我,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婊子……” “住手,你这畜牲……” 赵子龙见她呼叫愈见高亢,深怕惊动镖局的人,便将她制昏,一面在她身上轻薄,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意图相当明显。 正当他扑在她身上,强摘花蕊时,突觉全身一麻,再也动弹不得,令他大惊失色。 花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榻旁,只见他迅速的移开赵子龙的身子,接着又向左厢学猫叫数声…… 不久便见花美人笑呵呵的跃下横梁,神色愉快的道:“你这么快捉住主谋了?看来你外公的教导效果丰硕。” 花生望着他得意忘形的模样,忍不住瞄眼道:“你老实说,刚才你究竟干什么去了?怎么一道入镖局你就不见人影?” 花美人听他一问,便头顾左右而言他的干笑,道:“哪有?我只不过一时尿急,跑去找茅房罢了。” 花生一听便知道他没说实话,心念一动,不禁有点恍然道:“喔,我知道了,你是不是又手痒,跑去顺手牵羊了?” 花美人惊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 花生听了气恼的道:“你太不够意思了,有好处也不通知一声,居然自己一人独吞?” “你只是兼差而已无所谓,若你是专业神偷就不同了,万一空入宝山的话准会倒楣。” “哼!收获如何?” 花美有点失望的叹道:“谁知道京城第一镖局会这么穷,里里外外搜遍了,也只不过凑个两万多两而已,实在叫人失望。” 花生扬眉道:“两万多两你还不满意,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?” 花美人得意的笑了笑,立刻将赵夫子抱走。 等他一走,花生也不甘示弱在府里又搜刮了一遍,居然也有八千两的收获,此外更意外的获得一瓶武当圣药“龙虎金丹”。 花生这才满意道:“这瓶龙虎金丹对我而言,可说是无价之宝,收获可不比老头差,总算保住了小南偷的招牌了。” “咦!这不是武当的龙虎金丹吗?你从哪里得来的?” 花生见花美人去而复返,闻问有些得意洋洋道:“我在东厢主卧的梁上找到的。” 花美人听了,不禁有些懊恼道:“该死,我怎会没注意到呢?” 花生见状,更形得意。 花美人趁他得意忘形,突然将金丹一把抢过迅即藏入怀中。 花生脸色大变道:“你干嘛抢我的宝贝?” “上次在开封城的时候,我们明明谈好了的,等你偷得骊珠到手,再觅地炼丹平分,想不到你竟然一人独吞了,所以,今天这一瓶龙虎金丹必须归我,算是对老子的一点补偿。” 花生听了,急辩道:“上次的事怎能完全怪我,我是因为事迹败露,不得已之下才吞服的,还因此差点赔上小命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 “我不管,反正你吞服骊珠是事实,这瓶龙虎金丹就必须归我。” 花生一看情势便知道要不回来了,只好没好气的道:“算了,你要就送你好了,倒是口供问得如何?” “果然不出所料,当年的血案正是官方所为,只是不知主谋是不是皇上?” “不管主谋是谁,我们都必须追查到底,以雪花家的沉冤。” “好,你有这份决心,我绝对支持到底。” “再来是直捣黄龙?还是清除爪牙?” “你外公已安排妥当让你进内城的事。” “哦,要深入虎穴?” “不错!因为官方涉及血案,所以你要先取得官方身分,以子之茅攻子之盾,才有复仇机会,而且……嘿嘿。” 花生不禁嗔道:“又发什么神经?” “你外公的心愿,就是梦想有一天林家男儿重掌府宗,甚至娶三妻四妾,生个儿孙满堂,以免重蹈人丁单薄的恶梦。” 花生扬眉道:“放心!与其说是外公的心愿,不如说是男人的责任。任何女人想爬到我头洒尿,除非西施再世,否则别想。” 花美人愕道:“你发誓跟西施有什么关系?” “当然有关系。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,我既然要做大英雄,就要小心避开这个天敌,万一不幸遇上,也不过跌一次而已,应该不要紧吧?” 花美人两眼一翻,拍额叫道:“完了,你这小子也靠不住,还没当成英雄,就想当狗熊。格老子的,要娶三妻四妾这种好事,老子自己做就行,不必麻烦你帮忙。” 花生陪笑道:“老爹你说说可以,千万别真做,免得又挨老娘拳头。” 对于林翠英的贤慧,花美有说不出的内疚,便叹道:“当年不告而别,而且一去十八年,你娘却毫无怨言,让爹感到很内疚,因此,爹想用余生的时间补偿她。所以缉凶的工作,从现在起,全靠你去完成,爹与外公仅能暗中协助。” 彷佛一夕之间长在成人般,花生眼中闪动自信的光彩:“老爹只管放心,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,只要你们平平安安,我就能完成复仇工作。” “好吧!你自己小心,赵夫子是自尽的,等下你可以用畏罪自杀做交代。至于这妖妇是侍卫统领‘八面金刚’欧阳春的情妇,赵夫子竟敢动她,很可能会遭灭口,所以你正好趁机深入,以便查明凶案真相。顺便利用她补补功力,她虽然不是处女阴元,可是对你的玄阴璞玉功,却也有好处。” “我知道该怎么做,你还是快走吧!” 花美人又叮咛一番,才转身离去。 花生看着床上那凹凸有致,曲线玲珑的丰腴胴体,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,他立刻脱衣扑上,贪婪的搂吻着她,强渡关山…… 激情而狂野地驰骋,勇往直前地过关斩将,倏地吸气采补起来。 昏迷中的黄美惠不禁“嗯!”地呻吟出声,只觉得深入体内的“怪物”,突然产生强大的吸力,不断地吸走她的“生命泉源”,不停地蚕食她的“骨髓精华”…… *****花生立刻拍开黄美惠的穴道,静坐一旁,等待她的醒来。 这一等就将近半个多时辰,花生不耐,只好轻拍她的脸颊,总算把她吵醒。 忽见她从榻上跃起,立刻摆出攻击架式,却发现攻击的目标已倒在地上,而且多一个陌生人。 “你是谁?这是怎么回事?” 花生见她责问,不顾赤裸胴体春光外泄,不禁说道:“你别忙着问,还是快穿上衣裳,免得着凉了。” “你少废话,再不交代清楚,本姑娘就不客气了。” “好吧!我想进来偷点东西,结果发现这人正做着男人爱做的事,本以为你们是夫妻,却听他说要先奸后杀四字。”黄美惠更是听得目露凶光,恨声道:“幸好你死得快,否则姑娘叫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 花生目露邪光的扫视着,她的漫妙裸体,尤其是这肉体曾给过他满足,更具吸引力,不由得望出了神。 黄美惠回头乍一接触他的目光,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情况,不禁羞红了脸,叫了一声冲入浴间。 花生哈哈一笑道:“姑娘慢慢洗,我会等你的。” 一会儿工夫,只见黄美惠依然脸带红晕,衣裙飘逸的走出来。 “我叫黄美惠,多谢你救了我,不知公子尊姓大名,如何称呼?” “我姓花,单名生。” “花生?” “不错!” “呵呵……恩公的名字好怪。” 花生轻轻叹息道:“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。” 黄美惠忙道:“对不起,我没有取笑的意思,请恩公不要见怪。” “那你也别恩公恩公的叫,让人听得蹩扭,我今年十八岁,你呢?” 黄美惠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: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我才不告诉你我的年龄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儍弟弟,可见你仍然不解世事。以后碰上任何女人,都不要向她们问年龄,否则,一定换回一对白眼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你别再问了,我所说的,你只要牢牢记住就对了。” 花生歪着头,似懂非懂道:“好吧!” 黄美惠见他一派天真模样,心中不禁爱念顿生。 “生弟武功高强,不知对官家饭碗,有没有兴趣?” “小弟是求之不得,只是没有背景门路可走。” “那太好了,我正不知如何答谢你,这点小事包在愚姐身上,至少谋个银刀侍卫绝没问题。” 黄美惠说完,贴着门沿察看一番,立刻掀门就待掠出,忽觉浑身一阵酥酸,脸色乍变,连忙盘坐下来默查。 花生连忙关切道:“惠姐,你俩没事吧?” 其实花生是明白原因的,当他在吸收阴元时,便发现她仅剩五成内功,显然是被赵夫子吸采所致。等黄美惠发泄出媚毒,仅余的内功也只剩两成左右。难怪她会变色,内无空虚的惨况是极明显的。 “我……我的内功毁了。”黄美惠悲声叫道。 “会不会是元气损伤所致。” “不像,这可恶的老贼会采补,一定是他干的好事。” “他已经死了,再追究也没用。我们快走吧!我抱你。” 黄美惠只得暂放悲伤,立刻依偎在他的怀中。 花生软玉温香抱满怀,并未感到负担。纵高飞远之间,驾轻就熟,轻而易举。 对京城的概况,花生已经熟悉。因此,接连掠过几条大街,到达地头时,不禁让他暗感心惊。 “西山别业”位于城郊西山猎场入口,方圆十里列入禁区,由禁卫军守护,一般平民百姓绝难越雷池一步。 当花生二人一路畅行无阴的进入别墅,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,组织竟是如此强大,影响如此深远。 “如果命案是皇上下令的,我怎么办?” 每当想起这层忧虑,花生不禁心烦如麻。 两人刚接近东厢房,忽见两名威武官服的中年人迎面而来。 黄美惠立刻梨花带泪的扑入一名鹰眼中年人怀中,泣道:“春哥,你要替我做主呀!” 鹰眼中年人正是欧阳春,见状连忙安慰道:“宝贝,这两天你跑到哪儿去了?害我担心死了。” “还不是赵夫子做的好事,竟敢囚禁我,还想杀我灭口,实在没把春哥放在眼里。” 欧阳春怒道:“该死,江副座!派人捉赵夫子回来见我。” “慢着!”黄美惠道:“赵夫子已经畏罪潜逃,全靠这位花少侠救了我。” 欧阳春欣喜的向花生道谢,才对中年人道:“那江副座就去一趟吧!切记!不可泄漏风声,好好善后。” 中年人走后,欧阳春非常亲切的接待花生,当然黄美惠的刻意美言,更有四两拨千斤的宏效。 “宝贝,花少侠是你的救命恩人,你说我们该怎么报答他呢?” 黄美惠芳心大悦道:“妾身以为花少侠武功出众,为人豪爽,正好接替赵夫子遗下的总镖头一职。” “这……”欧阳春不禁面有难色:“总镖头一职,向来是各档头必争的肥缺,我片面决定人事的话,恐怕很难让大众信服。” “那该怎么办呢?总不能亏待我的恩人吧?” “先担任局里镖师一职,待时机成熟再行重用。” 黄美惠这才依了。 花生早有打算,连忙谢道:“多谢统领及夫人的栽培,属下必定鞠躬尽瘁,不负所托。” 欧阳春见他善解人意,不由得赞赏道:“好好干,以你的条件,相信不出几年,便能升任档头,甚至大档头一职也不是不可能。” “多谢统领金口,属下先告退。” “好,门口有侍女招待,你随她去即可。” 花生又谢了一次,便函转身随侍女至客房。 客房摆设简单而朴素,一看便知常有人打扫,令他感到舒适自在。 梳洗完毕,便上榻入眠。 隔日,欧阳春陪着花生到金龙镖局。 新任总镖头就任大典,显得低调严肃,不如往日隆重。 “各位兄弟,大家都是怀抱着一份理想,才在金龙镖局担任镖师的,为什么呢?” 欧阳春话一说完,环顾众人一眼道:“因为在金龙镖局只要表现好,就可以升任铁衣卫一路到锦衣卫的金刀侍卫,荣华富贵享受不尽。” “好呀!”众人兴奋的欢呼不已。 “各位,现在为大家介绍新兄弟,他叫花生,武功高超,待人亲切,期望大家能共创美好前程。” 花生微笑道:“统领太过奖了,在下只是一个武夫,想发财想得发疯,希望大家有财路的话,千万别忘了算我一份。” “好样的,大家都一样,有财大家一起发。”众人热情洋溢的欢呼。 欧阳春暗地与黄美惠互看一眼彼此会心一笑。 “各位,相信大家已经知道,原任总镖头赵夫子另有公干外调,所以,总镖头一职,本座将委任‘黑珍珠’上官小仙接任,希望在他的带领下大家又升官又发财。” 贵宾中立刻走出一人,只见他一副书生模样,举止优雅,白衫飘逸,长得俊俏英挺,身材高挑,可惜皮肤黜黑,闪闪发亮,与书生的装扮格格不入,上官小仙傲然一笑道:“想发财的,跟我来就没错。” 众人反应皆一阵错愕,场面立刻鸦雀无声。 “好耶!有财大家赚,有钱大家花。”花生打破冷声跟着欢呼。 上官小仙仔细的瞪他一眼。 欧阳春非常满意道:“各位,今天大家好好休息,明天有一笔大买卖要做,希望大家多多努力,发大财。” 散会后,欧阳春带着黄美惠离去。 花生也入境随俗,加入众镖师的行列,天南地北的闲谈,便鬼混的过了一天。 隔天一大早,花生随着镖车队出了城门,一路南下急赶,甚至赶过了头,发生夜宿郊外的情形。 花生忍不住问道:“豪哥,我们是押镖车的,怎能夜宿郊外,万一遇袭中伏,不是很危险吗?” 豪哥喝了口水,抹了汗道:“放心好了,我们押的是空镖,不必用心。” “哦!原来总镖头是用暗渡陈仓之计,另外安排人手押送暗镖,我们负责引人耳目。” 豪哥激赏道:“花生,你是个人才,初来乍到这门行业,就能知道这套手法,将来必定前途无量。” “哪里,豪哥的经历丰富,必能获调内宫升任侍卫。” 豪哥摇头叹息道:“我今年已三十有五,想任侍卫已经太老了,这辈子只能到此为止。” “统领不是说任何人都能升调吗?豪哥为何……” “统领没说错,而且升任的办法绝对公平合理。” “那为什么……” 豪哥懊恼道:“只怪我自己没用,每年举办的晋级比武大会,我都无法击败对手,只能眼看着伴一个个升官,却一点办法也没有。” “原来如此,这倒是……” 花生忽然停住话语,凝神注视左方树林。 “怎么了?” 豪哥疑惑的问着,立刻就发现一条人影出现眼前,也明白花生中断谈话的原因。 “所有人立刻整装蒙面随我出击,切记,行动中严禁交谈,以免泄漏行迹。” 蒙面人一面出示身分令牌,一面训示行动准则。 不久,一群人立刻随他而去。 “豪哥,这人是谁?凭什么要我们听他的。”花生发现疑云重重,忍不住好奇追问。 豪哥对花生印象极佳,立刻有问必答:“那块银牌代表他是银牌使者,由银刀侍卫外派人员担任,负责调查贪官盗匪的犯罪事实。一旦准备惩治,可以调动各地兵马支援,除了金牌令主外,可说是权高位重,威风无比。” “天色已晚,应该是要围剿匪窝吧?” “别多问,以免被罚,反正当你杀敌时,愈快解决愈早休息,回去领得奖金,窝在八大胡同的温柔乡里,才叫享受。” 花生见他所知不多,便不再多问,一群人潜行不久,已包围一栋庄院,没多久工夫,银牌使者已下令攻击,一时之间,金铁交鸣,惨叫四起,仿佛人间地狱。 花生发觉事情不单纯,早在潜入时节,趁机隐起行踪,紧盯着银牌使者,决心追查真相。因为他怀疑花家血案,极可能是在相同情况下,遭遇突袭灭门的,何况凶手身份特殊,衙役自然查不出来,就算有蛛丝马迹,也可能被压下烟灭。 山庄的男女老少,虽然少数人武功不弱,并极力反抗,但最后终究寡不敌众,死的死,活擒的更是不少。 银牌使者见战斗已近尾声,连忙下令解散,只留下四名亲信开始搜刮财物。 只见受伤被擒的人中,一名国字脸,长相威武方正的中年人怒喝道:“你们究竟是谁?我们碧玉山庄自问不曾得罪任何人,各位无端偷袭本庄,确信没有认错人吗?” 银牌使者见他质问,哈哈一笑道:“你不是大名鼎鼎的‘铁剑书生’何国信吗?我怎会认错?”说完,掀去头罩,只见他眉清目秀,长眉入鬓,是个相当英挺的青年。 “是你!”何国信忍不住惊呼出声。 “俊哥,这是为什么?我爹爹待你如子侄,我更对你…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?”一名面貌姣好的少女,哀哀欲绝的哭叫着。 银牌使者微笑道:“我对你也不错呀!要不是为了得到你,你爹早就该死,怎可能拖到现在。” 少女又惊又怒道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” “哈哈……我是说,你爹托了你的福,所以袭击行动才拖到现在。何况,昨夜我也是拼了老命,才让你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,我还是对得起你吧!” 少女早已两眼一翻昏了过去,俘虏们立刻响起一片哭骂之声。 何国信更是气得咬牙切齿:“你……这恶魔将淑琳怎样了?” 银牌使者淫笑道:“你听不懂吗?哦,对了!我该称呼岳父大人才对。” “你这无耻之徒,一定不得好死。”另一名年龄稚嫩娇小、长得妩媚动人的小佳人,泪眼汪汪的痛骂。 银牌使者目露淫光道:“淑珍,你比淑琳更美艳动人,床上工夫必然更妙,我焦仁俊艳福不浅,竟能一箭双雕。” 何国信恨声道:“姓焦的,废话少说,你究竟为什么残杀我们?” “你真不知道?” “你……” “从今夜发生的事情,还能让你想到什么吗?” “难道是……” “不错!只怪你不知自量,竟敢藐视江知府的禁令,暗中藏匿吕氏重犯,形同共犯。” 何国信左侧美妇人挺身骂道:“你们这群杀人凶手,我的夫君只是老实商人,你们串通江知府谋财害命,还要赶尽杀绝,老天……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公理王法?” 花生冷静缓缓而入,银牌使者冷淡的看他一眼,便不再理会,仅阴沉道:“想不到你们已知道这么多,看来只好……哦,是谁?” 花生脱去头罩,又搜出银牌道:“你果然是银牌使者。” 银牌使者脸色大变道:“你是谁?既知我的身份,还不快放了我,难道不怕连累亲人吗?” 花生不再理他,立刻解开众人的穴道,忽然听见银牌使者一声惨叫,众人惊呼。 回头一看,只见淑琳杀死银牌使者后,立刻横剑自刎。 何国信悲声道:“孩子,你这是何苦?” 淑琳颤声道:“我对……不起……大家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便与世长辞。 众人连遭变故,不禁悲从中来,纷纷扑倒在淑琳身旁,泣不成声。 何国信强忍悲痛向花生道谢,再互道姓名彼此介绍自己。 “官方已将各位视同罪犯,处境可说相当危险,此地也不宜久留,不知各位有什么打算?” 何国信摇头道:“何某将追查到底,只是家眷与吕氏遗孤的安置令我放心不下。” 吕氏忙道:“大哥何不投靠师叔。” “不行,一旦连累他们,我将终生难以安心。” 花生沉吟一会儿,才道:“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,可随我赴京都天波府安顿。” “这……何某不便打扰少侠。” “无妨,如果我猜想的没错,我们的仇人应该是同一人。” “啊,少侠也是……” “不错,这些人专门夺全国富户,已不是第一次。” “少侠府上是……” “十八年前江南花家命案,家祖惨死,至今元凶依然逍遥法外,实在愧对先人。” 何国信动容道:“原来少侠是全国首富之一,‘土皇帝’花木男的子孙,何某失敬了。” “何大叔别客气!只是仇人身份非同小可,在下希望大叔再做三思。” “就算仇人是三头六臂也好,何某誓报家仇绝不退缩。” “也许我该再讲清楚些,地上这人是外调公干的人员,故称银牌使者,一旦任务结束,回归本位时,便称银刀侍卫。” “什么?是锦衣卫?” “不错!” 何国信骇然变色,众人惊慌失措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。 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就算我们宁愿放弃报仇,他们身负任务,不会放弃灭口的行动。” 花生转首一见,竟是那位叫淑珍的少女所言,不禁为她的美艳所吸引,同时也暗自佩服她的勇气与冷静分析事理的理智。 何国信受此激励,也将胸膛一挺道:“不错!我们只要团结一致,必能打倒强权击败恶势力。” “那么险地不宜久留,不如立刻动身,路上再研究复仇大计。” 众人立刻打点善后事宜,不久,一行人便黯然离去。 *****回到天波府,花生避正门,带他们由小道行至西院,拜托铁齿道人安顿,立刻化装外出巡视。 首先便到东门外探望颜家近况,不料,只见大门深锁,里面早已人去楼空。 询问左右邻居,只见人人吓白着脸,一问三不知。 花生担心出事,又查不出原因,便想起大板牙来。 与大板牙相处,仅短暂两天时光,但大板牙活泼好动的个性,却让花生由衷的自心底产生共鸣,虽然大板牙是奴才身份,但花生出身草莽,自是不拘小节。 甚至发展成患难与共的交情。 所以,当花生造访侍郎府,见及大板牙一拐一跛的伤势之时,心中的震怒,真非笔墨所能形容。 “是谁?大板牙你说,中哪个混蛋干的好事?” 大板牙苦笑道:“还不是上次的事?少侠装扮成少爷,把程三小姐吻疯了,这几天像疯子一样,守着门口要找少爷算帐,府里的护卫都被她打伤,连我也无法避免。” “是她?难道你家少爷都不管?” “少爷还没回来。” “好吧!我这就去找她把话说清楚。”话毕,花生转身就走。 “慢着!” 花生回头问道:“还有什么事?” “少侠不想知道颜家的近况吗?” 一语惊醒梦中人,花生拍额叫道:“我真是猪脑袋,你不提我都忘了。” 大板牙却感动的掉泪道:“是花少侠太关心奴才,所以才会把正事给忘了。” “咱们是好朋友嘛!互相关心是应该的。” “谢谢少侠看得起小的,小的真是感激不尽,至于颜家则是被程震东派人捉走的,小的今天才得到消息,正想派人出去找少侠呢。” “好呀!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,竟敢一再的找他们麻烦,这一次绝不再饶他。” 一听颜如玉出事,花生顿时心急如焚,不再理会大板牙的呼叫,一路狂奔的冲向将军府。 两名负责守卫的兵士一看有人竟敢在将军府前大声叫嚣,而且,威胁对象是自家公子,立刻愤怒的围了上去,还来不及动手,早被花生两巴掌打昏。 “程小子,你给我出来,再不把颜姑娘还给我,我绝不饶你。” 这一阵喝叫,顿时叫出一大群护卫,二话不说,立刻围上来,打得不亦乐乎。 正当众人打成一团之际,官道缓缓行来一顶官轿,开路军官见状,立刻禀报轿中人,随即快马赶至现场喝止。 一场混战总算平息,地上却已倒下大半护卫,真是惨不忍睹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唯一毫发无伤的护卫苦着脸道:“校尉大人,你要替我们做主,这人一到府前就大呼小叫,不但不听我们制止,还动手打人……” 花生不在乎他的告状,却担心颜如玉的安危,不耐烦的叫道:“谁叫你家少爷抢我的媳妇,如果不赶快放人,看我不将这块地整个翻过来才怪。” 一声呼喝,官轿垂帘一掀,步出盔甲披身的壮汉,往花生面前一站,足足高出花生半人高。 “想把我的将军府掀翻的话,可是你说的?” “不错!” 壮汉见他凛然无惧的神情,心中不禁暗怒,平日就算同殿武将见到他,也不敢正视他,何况是寻常百姓? “上去两名铁衣卫试探他,看他凭什么如此张狂。” 两名威武雄壮的战士应声缓步而出。 花生一看两人的气势,便知不好惹,立刻避开正锋,侧绕而行,似想找寻空隙反击。 其中一名战士忽然侧移身形,阻断花生行进路线,却见花生耸身冲到。 壮汉严肃的神情,立刻露出不屑之状。 “咦!”突然惊呼四起。 只见花生以战士身躯的反震力,借力翻身跃起,将另一名战士劈头踢翻出去。 “鱼龙反跃!”人丛中忽传一声娇呼! 震飞花生的战士,见自己被利用反而伤了同伴,不禁大怒,冲向落地的花生。 却见翻身一旋腿,忽然脚弯一麻,接着天旋地转,人已轰然倒地。 “住手!”壮汉见两名部下落败,怕引起进一步冲突,连忙出声喝住已冲出的兵士。 “你是谁?为什么会鱼龙反跃的身法?” 程淑美冲出人丛,指着花生怒目责问。 花生瞪着她道:“喂!你懂不懂礼貌?先来后到,照规矩排队好不好?” 程淑美不甘示弱道:“你说什么?” “是我先找程震东要人的,结果你们一个接一个插队,抢着找我麻烦,简直乱七八糟。” 见花生怒气的叫嚣,说话又语无伦次,程淑美不禁莫名其妙,不知所以。 壮汉却听出端倪,问道:“你找我儿要何人?” 花生愕道:“你是忠勇侯?” 忠勇侯点头道:“不错!” “不错最好,你儿子趁我不在,抢了我的媳妇,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 “有这回事?”忠勇侯大感惊奇道:“来人,叫少爷来见我。” 花生眼看着士兵奔去,才算怒气稍息。 “喂!该轮到我吧?”程淑美不耐叫道。 花生眼一瞄道:“不行。” “什么?你讲话不算话。” “你真的很罗唆耶!排队你懂不懂?你是老三,你老爹是老二,怎么轮也轮不到你,何况我的事还没着落,你是等不及,不会自己蹲下去。”花生不耐的叫道。 程淑美听他一阵抢白,连嘲带讽的,已气得发抖,只是后面两句听不懂,才隐道:“什么蹲下去?这跟我的问话有何干连?” 花生怪笑道:“当然有关,你拉肚子的时候,难道是站着的?还是你比较厉害另有解决的姿势?不然,你何必催我?” “你……”程淑美又羞又气,纤手一挥,恨不得痛揍花生一顿。 花生话一说完,早预知她的反应,立刻绕着众兵士跑开来。两人就你追我跑,还不时传出笑骂嬉弄之声,极具逗趣效果。 众人早被花生逗得忍俊不住,再看两人戏闹模样,更是笑弯了腰。 如春风化雨般,变成闹剧一场。 忠勇侯见两小笑骂情形,心知爱女吃了暗亏,但顾及众兵欣悦情况,又不忍喝止,不由得对花生的怪异行径,感觉啼笑皆非。 忽见程震东正站在人群中跟着大伙儿看热闹,忙喝道:“震东,你给我过来。” 程淑美追了这许久,总是保持若即若离的差距。几次想放弃又心有不甘,想一鼓作气冲上,总是差那么一点点,一颗芳心七上八下,不知如何是好。 此刻喝声传来,只见花生飞掠的身影,忽然一转,立刻消逝不见。吃惊之下,程淑美才恍悟到彼此的差点之远,不禁对花生重新评估起来。 “程震东,你这个可恶的色狼,还不快将颜姑娘还我,难道想挨打不成。” 程震东闻言色变,惊惧道:“你是谁?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 忠勇侯沉声道:“震东,你老实说,有没有抢人家姑娘?” “我……” 忠勇侯见状,岂有不明白,立刻下令:“来人,立刻搜人。” 不久找出颜氏三人,程震东顿时面无血色。 “畜牲!”一声暴喝,忠勇侯一掌挥出。 众人一阵惊呼,人影突然幻现,千钧一发…… “咦!”爆裂气劲四处激荡。 随着尘烟的飘散,众人才看清与忠勇侯对掌的,竟是花生。 万万想不到匆促间,运集的五成掌力竟被花生接下,忠勇侯的震惊与意外,全在脸上表现无遗。 花生可没多想,一把拉起程震东,才正色道:“候爷处事公正,在下非常钦佩,只是程兄罪不至死,候爷如此做法,是否处治过当。” “少侠所言极是,本爵也是迫不得已,秉公处理罢了,唯一可救小犬的,世上只有少侠一人,幸好老夫没看错人,少侠果然是大仁大义的英雄豪杰。” 花生愕道:“如果我没有出手呢?” “果真这样,也只能怪小犬咎由自取,命该如此。” 花生摇头叹息道:“你这种赌徒作风,我实在无法苟同,也极不欣赏,请恕我直言,咱们观念不同,以后还是少来往为妙。” “少侠……” 花生不再理会,便想带颜氏三人离开。 “慢着!” 花生见程淑美喝阻,笑问:“终于轮到你了,你打算怎么样?” 程淑美俏脸一红,强作镇定道:“你说颜姑娘是你媳妇,我要求证清楚。” 这番话听得多人变色,花生更显尴尬道:“何必呢?这种私人小事,三小姐何必费心查证?” 程淑美朝他一吐鬼脸,转向颜氏道:“大娘,这个人跑来将军府大呼小叫,要我们还他小媳妇,不知是真是假?还请大娘明示。” “这……” “怎么样?如果大娘有为难地方,小女子可帮忙解决!” “没有……他正是老身的半子没错。” 程淑美怔呆了:“难道是真的?” 花生听了欣喜若狂,忙道:“当然是真的,难道用煮的不成?” 程淑美见他一副小人得志模样,心里不禁不气道:“就算是真的,你也不必兴奋成这副鬼样子,看了叫人恶心。” “怎么样?你羡慕还是嫉妒?” 程淑美恨声道:“好吧!现在你总该回答我的问题吧?” “咦!”花生怔道:“什么问题?” “你想耍赖?” “我的大小姐呀!你还是明说吧,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。” 程淑美见他叫苦连天的鬼样,才相信他真忘了,忙道:“就是你为什么会鱼龙反跃的身法?” “哦,原来是这事儿?还不简单,当然是我爹教我的。” “那……除了你爹之外,还有什么人也会。” “你很笨耶,除了我爹,当然还有我啦!” “不……我不是这意思,除了你们两之外,还有谁?” “没有人。” “你……”程淑美激动的指着他道:“真的是你。” “不错,正是我。” “你该死。”程淑美像发疯似的,又追着花生打。 忠勇侯一见两人又是一阵无解的追逐,忙拉住程淑美道:“美儿,你这是做什么?” 程淑美又挣扎一阵,才扑入忠勇侯怀中,悲泣不已。 花生料不到程淑美反应这么激烈,趁乱连忙带着颜氏三人溜之大吉。 一连转过了儿条大街,颜大娘早已气喘连连,听候坐树旁再也走不动了。 “岳母大人如果走累了,小婿立刻叫辆马车。” 颜大娘脸色一变道:“少侠千万别折煞老身,这个称呼,老身承担不起。” “咦!刚才岳母大人不是承认小婿吗?怎么又改口?” 颜大娘脸又一红道:“刚才是为了脱身的权宜之计,少侠请勿当真。” 花生变色道:“怎能不当真?那么多人亲耳怕闻,亲眼所见,如何掩人耳目?” “这……请恕老身母女福薄,无法答应此事。” “岳母这么坚持,总该告诉我原因吧?” 颜大娘也觉理亏,叹道:“实因玉儿早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夫。所以,恕老身不能答应你的要求。” 花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,呆望着低头俏丽的颜如玉不言不语。 “娘,他根本就不想认咱们,咱们何必……” 阿宏才说一半,便被颜大娘喝止。 花生却重获生机一般,两眼发光道:“阿宏哥,你告诉我,那个人是谁?又为什么不与你们相认。” 阿宏是个血性汉子,感于他的恩情,便道:“阿玉的未婚夫就是新科状元陈世琪,听说很得宰相的器重,可能因此嫌弃咱们出身不好,所以找了几次,都被挡在门外,不得而入。” 花生一见颜大娘母女黯然神情,心知不假,便道:“原来如此,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,相信大娘也是一样想法,在未确定陈世琪变心悔婚之前,绝不会答应我的求亲,是不是?” 颜大娘见事已至此,不如讲明白:“不错!只要世琪果真变心,老身立刻答应你们的婚事。” 花生大为兴奋道:“一言为定,既然如此,大娘何不到我家安顿,免得再发生今天的变故。” 颜大娘考虑一下,便不再坚持已见,随着花生返回天波府。 铁齿道人大悦道:“太好了!这几个女娃儿都长得漂亮,看起来也贤慧,应该不会像那些母老虎一样。” 花生也得意道:“这几个未来夫人都是优良品种,我辛苦精挑细选才选中,外公还满意吧?” “满意,太满意了。” “只是要提防东院的人,以免受到思想的污染。” “哦!这倒是令人担忧的事情。” “所以啦!为了我们的理想,外公要多费心提防。” “好,没问题。” “对了,老爹那边进行得如何?” “美人这孩子真不错,才短短两周,已将窃得的珍宝变换现金,并且大量收购扬州土地,进度相当理想。” “很好,这批污吏贪得无厌,肯定会上当自投罗网。” “对了,我将复仇大计告知何国信,这孩子一再要求加入,你认为如何?” “当然欢迎,这种事闹得愈大愈好,愈多人愈热闹,最好搞得天翻地覆,天下皆知。” “好吧!明天我就叫国信下扬州去找美人,多一个帮忙,花家堡也可以早一日重见天日。” “对了,姥姥她们难道都没说什么?这可不像府宗该有的作风。” “是呀!我也正在担心,不知道这些婆娘会不会扯我后腿。” “这可不行,要不要去打声招呼?” “不行,我可不想自找麻烦。” 花生埋怨道:“真没用。” 心知多说无益,毕竟数十年慑伏于淫威之下,早已锐气尽消,想一夕之间改变,谈何容易? 转过几个天井,一脚刚踏进东院的赏花亭,便见林翠英母女三个正在练剑。 宛如彩蝶恋花纷飞,落英缤纷,非常好看。 终于林翠英首先发现花生的到来,立即收剑笑道:“生儿,你怎么来啦?有事吗?” “娘!”花生一时孺慕情深,不禁投入林翠英怀中。 林梦华忍不住冷嘲道:“都这么大了,还像小孩子似的撒娇,也不怕人取笑。” 花生忽然对着空气猛嗅,像是寻找什么似的,一路嗅到林梦华身边打转,直逼着林梦华四处躲避。 “你发什么狗疯?乱闻个不停,一点风度都没有。” 花生见林梦华生气,才故作难闻的躲避状道:“这是什么怪味道?一股酸酸臭臭的,你是不是没洗澡?” “你才没洗澡呢?我每天都要洗两三次。”林梦华差点跳脚的叫着。 “那就奇怪了!”花生才说完,立刻恍然道:“我知道了,外公常说娘长尾巴,走到哪儿,尾巴总是跟着。刚才我邮到的酸味,原来是娘没把尾巴洗好,才会……咦!好险。” 林梦华小时候最依恋母亲,无时无刻紧跟在母亲身侧,长大后总算改掉恶习。 可是,母权治家的门风下,依然无法避免走在一块的印象。 这个事实,林梦华自己也知道,一直不觉得有何不妥,如今由花生口中道出,竟是如此不堪,只听得她面红耳赤,几乎无地自容。顿时恼羞成怒,恨不得痛揍这可恶的小鬼。 两道人影如走马灯,闪动无常,幻象无数,看得眼花撩乱。 林翠英仅能苦着脸观看斗场,却不能偏袒一方,以免引出更大的争端。心底虽然极疼爱林梦华,却对花生有更多的爱怜。一别十八年,恨不得一下子全部补偿回来。 “师父,这位就是你说失散了十八年的小公子吗?” 原本陪同练剑的俏丽女子,温雅的问道。 林翠英朝她点头笑道:“郡主说得没错,生儿自幼被美人带走,所以言行直率,不拘小节,倒是让郡主见笑了。” “哪里,师父太客气了。看他身手敏捷,竟然不见喘声。可见内功深厚,似乎超出他的年龄甚多,不知是可缘故?” 林翠英赞赏道:“郡主果然细心,生儿确实服食不少奇花妙果,究竟有哪些?我那不成材的死鬼没交代,因此连我也一无所悉。” 郡主美眸闪动着异样光芒道:“原来是师公栽培的英才,难怪武艺非凡,不知师父是否能准许徒儿领教一场?” “武技的砌磋,有助于彼此修为的精进,郡主愿意赐教,我绝对赞成。只是先提醒郡主,千万别施展为师的飘花剑法,否则,必将重蹈梦华的覆辙。” 郡主一看花生潇洒自如的穿梭于剑势之下。立刻恍然道:“多谢师父指点,徒儿会以宫廷武学领教的。” 林翠英见她会意,才放心的喝住两人。 林梦华依然愤愤不平道:“只会像老鼠一样,仗着轻功躲来躲去,一点也不像男子汉,有胆子别躲,咱们重新打过。” 花生却没理他,转身对林翠英道:“您有什么吩咐?” 林翠英见林梦华又要不依,忙道:“生儿乖,娘跟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周王府的孔雀郡主,在娘教授的学生之中,郡主的成就是最高,娘有意安排你们来一场君子之争,双方点到为止,你意下如何?” 花生闻言,转望孔雀郡主一眼,只觉心中一跳,不知是惊是喜,感觉相当复杂。 “好呀!请郡主替我好好教训他,免得他狂妄自大,以为巾帼无人。” 花生原先还在犹豫,闻见林梦华将较技定位成男女之争,不禁有气,忙不迭的答应下来,一场不期而遇的比武就此展开。 孔雀郡主知道花生轻功过人,连忙内敛元神,指剑向天,凝神于剑叶,不言不动。 只见花生脸色大变,立刻挫低马步,全神戒备。 林翠英则是两眼发光,像被跟前的气氛感染,不由自主的绷紧身躯,似乎有所期待。 时间逐渐流逝,花生感受的压力也逐渐加深,只要花生移动一步,孔雀郡主也如影随形的跟上,一股无形的力场逐渐笼罩、挤压,逐渐接近临爆点。 “娘,他们会不会来真的?郡主从未这么认真过。” 林翠英万分惊讶的注视着孔雀郡主道:“想不到郡主的修为如此之高,更料不到宫中武学如此深奥。” 赞叹声中,蓦地风生八步,劲气慑人。 “哈哈……失陪了。” 孔雀郡主惊呼一声,娇叱道:“你……别走!” 身法数变,幻化无常,接连几次急迫,最后,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追逐。 望着两下便消逝的背影,孔雀郡主真是欲哭无泪,万万想不到,十拿九稳的一击,竟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强风破坏无遗,以致功败垂成。 就事论事,孔雀郡主不但大获全胜,而且等于不战而屈人之兵。 只是对天之骄子的她,却不能满足,自小天资过,事事顺心,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。身边的男人更是还不如她,那份自豪几近目中无人的程度。 今天却连遭挫折,首先一场怪风,使她错失制敌先机,接着又把人追丢,等于在轻功的技艺上宣判她的死刑。望着花生消失的方向,她的心中更是万念俱灰的叫着:“这辈子我永远也追不上他。” 忽然灵智一闪,她抬头望向天空忖道:“难道这一切是天意?” ****英雄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。 任凭高速的飞掠,也吹不去脸上泪痕。 京城地界有人快速的飞檐走壁,自然惊世骇俗,等花生回金龙镖局,有心人早已跟踪而至。 “土豆,赶快开门呀!” 豪哥伴着一群镖师敲着门喊叫,许久许久,仍不见开门,正想再敲门。 “江豪!你在吵什么?” 江豪一看是上官小仙,忙道:“禀总镖头的话,外面来了几个官差想找花生去衙门问话。” “问话?为什么?” “听说,有人看见花生以轻功在大街上飞檐走壁,以为闹飞贼,于是官差就追过来了。” 上官小仙不耐道:“这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?我们是何等身份,岂能为此小事所惊扰,副座!你去打发他们走,警告他们以后不准再来。” 彪悍中年人应声而去,接着围观人群也跟着散去。 上官小仙才重新敲门道:“花生,你开门一下,我有话问你。” 花生低头开门让他进入,脸上未干的泪痕,自然瞒不过上官小仙的眼睛,坐定后,才道:“碰上困难了?” 花生抬头看着他道:“总座以前在宫中待过,对宫中武学应该很熟悉吧?” “略有所闻而已。” “总座不便明白告知吗?” “你误会了!所谓宫中武学,乃是太祖皇帝于一统江山之后,命令开国武将交出秘笈,除了皇亲国戚之外,外人休想一窥堂奥。” “哦,原来如此!还请总座原谅属下出言不逊。” “算啦!我不会介意。” “多谢。” “你是不是和这种人交手了?” “不错!” “看来是你落败?”